雪·
雪像七十年代的老姑娘娇羞哼哈 朦朦胧胧在半夜三更里在不知不觉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时候悄悄降临漫天飞舞 洋洋洒洒带给人间无数惊喜·
下雪了在洁白无瑕的世界里在漫天漫地的大雪之中喧嚣的都跟着雪的脚后跟沉静了下来万物虚空链接生死洞察苍宇矫情无处藏身软弱亦无处躲藏全都明明朗朗的敞开了·
雪 飘着从晚上下到早上都不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洒洒飘飘 悠闲清逸火塘边的故事也感动不已·
雪是让人兴奋的飘得越急 越大 越漫天飞舞就越是让人狂喜像饥饿时吮吸母乳一样兴奋如浣纱神女下榻般的温馨·
其实 也并不是只有我对雪是情有独钟的孩子们亦如我或胜过我似的激动挂上单衣 在略带寒风的雪毯里堆雪人 打雪仗 还就地打上了滚儿在雪里飞舞在雪里嬉戏在雪里迷醉《黑夜来临的时候》·
黑夜来临的时候请把我的头颅挂在松杆上让攫鸟啄食让暴雨冲刷直到双眸褪去颜色·
黑夜来临的时候请把我的躯体埋葬在黑色的土地上让它腐烂腐烂到分不清是我的躯体还是泥土·
黑夜来临的时候请把我的心脏揉碎散落在石板上、让太阳炙烤让蚁虫来食咬让血液干涸、凝固、连流动的影子也没有·
黑夜来临的时候请把吉牛尔坡这个卑劣的名字抛弃抛弃在吉地马加诗歌中母鹿跳舞的山岗让母鹿踩踏、粉碎到不再有人记忆·
消隐遁形、消失不见踪影的我的一切都回到一里去、回到二里去、回到三里去当黑色的河流从门前流过的时候到毕阿史拉则远古的吟诵声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注:毕阿史拉则是彝族历史上的祭司和文化传承者欲望生长·
刺破女人手指的荞麦秆种植了大片的阴影和恐惧滴进黑土的鲜血没能让她更加饱满只把那片处女地巩固了一个长久月影落下时南风私语时印刻在心里的都被思念笼罩了半个轮回欲望就从荞麦地里生长了出来殷红殷红的一大片比荞麦生长的更加疯狂那些沉沦的·
寒风裹挟了云朵的自由在干枯的树枝上打了个死结长满龅牙的嘴脸恶心了青苹果晶莹的眸子那些欢乐的歌唱都被沉重的镣铐锁住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缢住脖子撕碎成一堆废铜破铁的残音锈迹在一双温润柔嫩的掌声里浸透像冬日里从牛羊粪堆旁扬起的灰尘油煎一条白色的心爱的裤子带胡子的山羊·
流云穿过一片沼泽觐见了经文中跳动的字符在毕莫的唇与齿之间发出神秘莫测的声音·
一只山羊烹煮了自己祭献了自己的骨与肉还有血和灵·
只有在寒冷的冬季只有在大雪纷飞的时候·
人们 才能看到那只山羊留在雪地上的浅浅深深的脚蹄印子·
来年冰雪消融的时候经文又会从毕莫的胸腔和喉咙里发出·
毕莫还是去年的毕莫经文还是去年的经文·
只是今年作毕用的是另外一只带了胡子的山羊·
毕莫:彝族的祭司,也是彝族文化的传承者。作毕:一种祈福的仪式,类似道家社坛祈福之类的。诗人的衣袖·
阳光调皮地爬满四楼的过道肆无忌惮地挑逗,沉默者的毛孔、头发和皮肤慵懒,被折射了出来流成一条河的影子雏鸟飞倦了从楼对面农户家的炊烟旁,滑过轻轻的落在懒人的手心上栖息在诗歌里我看见那只獾子从阳光洒满的密林间悄悄溜进了诗人的衣袖消失的季节·
秋天瘦成一匹纸马驮着一缕炊烟在回忆里撒野枫叶储存着所有记忆不允许蹄子在周围留下痕迹寒冷,在此刻矫情还为时过早因为冬会从心底发出轻蔑的讥笑·
圆根萝卜种了熟,熟了又种的命运在缺了两颗门牙的齿痕中获得了应有的荣誉肥胖症的女人喉结发出的嘶哑和鼻腔呼出的噗嗤噗嗤的喘息声把秋冬交替的季节划拉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山林中赤黄的麂子翻动枯荣一季的草根忘记自己健美的身形和矫健的影子不忘在深夜里放出两声长长的嚎叫睡梦中偶有惊恐的孩子,把母亲的硕大的乳房拧巴得更紧了一些,也更疼了一些·
一股冷风夹杂着银白的月光从门缝里挤进来看着火塘里还微微放亮的红光想要独自细数这些年自己播种过的生活和这些年里生活回馈给自己的一切痛苦和美好火塘里的草木灰礼貌性的给予着回应·
秋冬季里的太阳只适合用来看因为迟迟温暖不到身子性子急躁的中年女人会把行走的步子加急想想可以更快获得太阳和自己男人给不了自己的温暖和幸福竹篾箍紧的用来背水的木桶桶,已被遗弃多年的百褶裙影藏了起来避免了在这个萧瑟的清晨面临的一场恶战·
羊群变得更加亲近和团结行走和觅食枯草的路上也变得挤挤攘攘牧羊阿普干枯的嗓音响起时麻雀也会轻巧的飞过音域寻找自己落脚的枝桠·
一行长长的送亲队伍把一个貌美如花的十七岁的姑娘远嫁他方出嫁前的夜色极其忧伤,口弦,也忧伤眼泪浸湿了羊肚娟的网格面阿普阿妈似笑非笑的,吧嗒吧嗒把兰花烟抽得灰飞烟灭的时候深邃的眸子里才看见了曾经和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碎梦日记》·
河边挂满大头青椒的,树迎着风,不曾晃动一片树叶·
烂漫的情爱,经常的就让一束玫瑰代替了·
双手递过深红色玫瑰的时候成对成双情侣的缠绵瞬间模糊了过去·
谨慎的从三楼踱步到一楼错误似乎又重复着从四楼走了下来·
灰色的楼梯,狭窄的过道似曾相识,略带沧桑与无奈的脸孔·
也只是为了丈量高楼与高楼之间间隔着的恐惧《光影两面》·
星河掉落盈满一扇铁窗·
月影折射进来银色覆盖了寂寞也抚慰着忧郁的灵魂和疲乏的肉体·
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另一个声音跟随而起·
梦在此起彼伏的嘻碎里,像涂了灰色颜料的饭团子在银色的月光里碎成了看不见的渣渣·
恶心着自己也恶心了别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一个轮廓分明,脸型宽阔的女人一个女人,一个皮肤油滑,顶着高高鼻梁的女人·
一个身体早已失去控制的高龄女人一个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身上都有我母亲影子的女人·
然而,她并不是我的母亲甚至和我的母亲沾不上任何的联系·
从起点连接着终点的距离上一面具有生命又貌似早已失去生命的镜子折射着灰色或黑色的人物与骨架·
夜消失在现实和幻化之间只留下疑惑和疑惑小镇故事·
暖风吹过对坪这个小小镇的大街,和每一条轻易就可以被人们记忆起来的巷子喜欢操点风度的大叔们最先穿上没膝的板裤给予了春天一个积极的回应三三两两的敞着肚子在河边或柏油马路上尽情的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威武最是快乐的还数大妈们偶尔的聒噪和饭前饭后的家长里短一碗凉粉的诱惑最喜欢选择在清晨弥漫于每一个路口十年,二十年,或者在更多更多年的年份里我行我素,任性依旧率先于祖国北方的同胞们得到的温暖,也给对坪街道上可爱的人们一个傲娇的借口帅气靓丽的中年人们偶尔也会聚集起来饮酒高歌生活啊——向前,向前,向前!秋色迷人·
秋风错误的选中了情人们的毒吹乱了每个单身或即将单身的男人们的心房·
树叶儿还舍不得落下来伤痕就率先得以显现·
一滴两滴的鲜血,沁在掌心里盛开成五彩斑斓的花朵·
一滴两滴的鲜血,飘落在山谷中融进月光盈盈的泪水后,选择沉默着·
细雨扫过山峦,留下褶皱的划痕阿都男人充满雄性的高腔撞击着崖壁,传来了颤动灵魂的乐章·
约体约豁波上雪白的羊群听见了沙玛莫豁波上埋头啃草的牛群也听见了·
只有斜躺在青石板上装睡的阿都姑娘还在装睡夏日私语·
雨珠落下连成珠 串成串滴滴又嗒嗒蓑衣 斗笠渔翁饮醉金河边·
乌云滚滚阳光穿透需要狠狠的 穿透流浪的艺人哦把影子长长的拖进了未知里·
繁星浩渺蚊虫啊 嘤嗡老三无言老四不语只有夏夜还在细数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