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吕倩
“我自己也没答案。”
这是大模型火热的当下，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联想创投总裁贺志强对很多技术趋势问题的回应。
近日，以“共迎人类超级科技工程大时代”为主题的联想创投2023 CVC创投周在联想总部东区开启。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对于神经网络的未来在哪里、下一个大模型会不会更智能、算力难题多久能解决等问题，贺志强表示还存在诸多不确定性。
这并未阻止联想创投在大模型领域的研究与投资，只是节奏更为谨慎。
不确定的大模型
贺志强对记者说，大模型技术发展有几大疑问：首先，基础大模型是人类历史上花费巨资的超级科技工程，但没有人知道大模型生成之后的神经网络是什么样的，以及为什么有这些现象。
其次，现在Open AI和谷歌之外，还会不会有下一波更高效更Smart（智能化）的网络？他表示，这是特别令他困惑的问题，不知道该投哪一个。再次，如果处理基础模型与垂直专业模型之间的关系，“我们训练一个神经网络，是应该训练一个大脑出来，再去输入其他专业知识，还是训练一个只懂专业的小脑袋就够了？这也是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贺志强说。
最后，Foundation model（底层模型）到底会不会有开源？他认为这对投资非常重要。
联想集团副总裁、联想创投合伙人王光熙也持有同样谨慎的态度，他称，ChatGPT去年底面世后，大模型风向带来的市场效果以及模型在能力上的突破，带来很大冲击。因此这大半年，包括政府机构、互联网巨头、创业公司，以及AI领域的专家，大家都很兴奋，这是一个大变量，也是大家的共识，但大模型未来会怎么走？它的天花板在哪里？会带来怎样的投资机会？行业内存在不同观点，以及一些不确定性。
整体来看，王光熙称，现在各家都在尝试——创业者在尝试，投资者也在不停地摸索，寻找何处更容易建立能力和壁垒。
谨慎中保持投资节奏
虽有诸多疑虑，但明确的技术方向仍需持续投资。“大模型肯定得投。”贺志强说。
从整体投资思路上看，联想创投自2016年就认为不能再投移动互联网，而应转投产业互联网，从物联网、边缘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赋能实业。那时联想创投便观察到移动互联网数据和智能赋能消费应用后优势明显。
贺志强称，科技更重要的是服务人类最根本的事，更需要数据智能来服务。
澜舟科技是目前大模型创业公司中的代表之一。2022年2月，北京澜舟科技完成由联想创投、斯道资本共同领投，创新工场跟投的人民币近亿元的Pre-A轮融资。2021年10月，澜舟科技开源孟子轻量化中文预训练模型，该模型在2021年7月曾以十亿参数刷新此前百亿、千亿级别参数模型轮番霸榜的中文语言理解权威评测CLUE榜单。
王光熙表示，通过澜舟的投资案例，该团队看到了与语言模型相关的机会点，但那时相关技术还不叫大模型，更多是基于Transformer路线，在语言与语意上进行突破。
目前行业对大模型领域的中外差距主要关注在算力、人才等角度，贺志强认为更大的短板在经验领域，整个行业目前算法水平较齐。而所谓经验在贺志强看来，主要是指将集群效力搭出来之后，数据训练神经网络能否训练出来一个对的东西，而不是错的东西，“这方面要有点天分，甚至是直觉。”贺志强称。因此，联想创投也在持续寻找从Open AI出走的人才。
那包括大模型在内的确定技术方向是否具备明确的筛选标准？贺志强认为并没有。“投资前，我说不清楚。”他认为，投资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正是在于没有标准。判断项目的确有诸多因素影响成功率，每个项目最关键的头部影响因素是不同的。
整体来讲，联想创投看好大模型在应用层的机会。王光熙表示，中国企业、人才，包括客户文化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被培养起来了，因此，当底座技术达到一定程度后，生成式AI在很多应用方面的步伐可能会很快。
除了技术发展方向尚不明朗外，还有在宏观环境影响下，一级市场进入收缩期，这也导致了投资机构在大模型领域态度谨慎。
投中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中国VC/PE市场投资数量3978起，同比下滑29.8%，环比小幅下滑1.2%；市场交易规模共计713亿美元，同比环比均较为持平。纵观2019年后数据，自2022年下半年起市场波动放大，投资活跃度持续走低，投资规模断崖式下跌，连续三期持平。
到底如何用AI帮企业把To B、To C应用场景做好，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答案，谁也没有做得特别好。在王光熙看来，这件事Open AI目前做不了，Google也做不了，Microsoft能做的只是将其现有产品优化，但是要让Microsoft用Open AI的技术去服务其他行业，目前也很难。
“大家都是从头开始做，也便开放出了一个很大的机会。”王光熙说。
他谈到，对于创业公司而言，联想创投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潜在客户，因此创业公司会整体看重联想创投的资源。目前在联想创投的被投企业中，与联想有业务合作的占比约为50%。
整体而言，联想创投2022年的投资节奏稍慢，整个市场面临诸多挑战。但今年基本会回到之前的节奏水平。“疫情之后，创业公司较其他社会经济体会更激进一些，更愿意去拥抱一些正向的变化。”王光熙表示。
